【楼诚】阿诚死去以后（三）
BIU一下就到了一百粉，然后大家大多数点的都是认亲，那我就一个小短结局结束这个系列。然后撸完北平专心写认亲那个
规矩是：逻辑✘ 时间线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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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……”撑在地上的阿诚先出声打断了沉默。
他全身都被雨打得湿透了，脸色苍白。明楼刚才虽然因为下雨天路面湿滑已经减慢了车速，到底结结实实撞了一下。他的小腿此刻痛的要失去知觉。
一道炸雷横空劈下，明楼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。他扑过去把阿诚打横抱起，车就停在路边。他抱着怀里的人冲进前面不远的两层别墅。
明楼的缜密周到这时都回来了。他把人轻轻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，先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。然后把人用干燥温暖的厚绒毯裹起来，快速脱掉他湿透的衣服。裤子明楼不敢动，是用剪刀小心的剪开的。
阿诚没撑住多久就陷入昏迷当中。一直到医院的车过来之前，明楼都把他揽在自己怀里，不敢眨眼，也不敢用力。这是他的阿诚，可也是变了太多的阿诚。
明楼刚才把他一气从外头抱进来，却毫不费力。他怀里的人仿佛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。明楼低下头把脸贴在怀中人的额头上，觉得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温度。他想起给阿诚脱上衣时看到的他苍白的背上一道道伤痕，他认得出那是爆炸的碎片留下的伤痕。他根本不敢想，也不想知道，这几年阿诚去了哪里，经历过什么，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这场车祸事故不严重。不过阿诚一直没醒，他在发高烧。他躺在高级病房的床上，整个人都好像深陷在雪白的枕头里，被柔软的被子压的喘不过气来。
几天的时间，明楼一言不发。他就守在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身边。他舍不得看他，看他一眼心里就全是无边无际的恐慌和心疼，却更舍不得移开眼睛。
他真的怕了。他在想：我是不是在做梦？或者我是在臆想呢？就像过去两年里一样，我又在骗自己。骗自己阿诚就在他身边，一起生活，给他做饭，给他整理屋子。实际上阿诚根本不在，那都是他自己做的。
他那样小心翼翼的捧着阿诚纤细的好像一捏就会碎掉的手，他一根一根的舒展着阿诚无力蜷缩着的手指。他用超圣一样的目光细细琢磨着阿诚的眉眼，总疑心死亡和黑暗马上要来把他的阿诚夺走了。
当一个人像水，像空气那样在你身边存在了十几年，那你真的不能面对失去他的现实。心理强大如明楼也难免变得疯狂偏执了，若是阿诚在他身边死了，他看着他下葬，立了墓碑，那还好些。
可是曾经阿诚离开时是尸骨无存，连句告别，连个眼神都没留下。衣橱里还有他的衣服，床边还摆着他的拖鞋，书桌上阿诚没看完的那本书还留着新鲜的笔记。而他突然就消失了。措手不及，像一记杀招。
把明楼的魂魄就杀灭了。留着一个在记忆里出不去的明教授，仓皇的逃离了伤心地。
阿诚睁开眼睛时，是一个晴了天的午后。明楼正拿着指甲钳，仔细修剪着他的指甲。过去两年里跗骨之蛆般的昏沉头痛好像一下子清明起来，时断时续的记忆在此刻重新变得明朗。
他突然又记起了他是谁，他为什么从地狱里挣回人世间，他来到巴黎要做什么，他在那个大雨倾盆的日子里想去找谁。
“明楼……”他呼唤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。他醒来，却也觉得实在疲惫，明明用尽力气，出口的却是微弱的气音。
可是侧背对着他的人却听到了。他霎时间回过头来，他那时的眼神阿诚后来终其一生都没法忘记：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，突然得了生命的特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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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：
阿诚觉得他回来之后，先生就总变得大惊小怪的。那天他出门买菜没带伞，回来淋了点小雨，就被逼着喝了姜汤卧床休息。还有一次家里的座钟停了，他爬梯子上去把它拿下来，结果下来时下到一半就突然被抱住。明楼也不知道发什么疯，脸色铁青的把他抱下来。吓得他手一松，座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明楼甚至很不喜欢提中国，提苏州，提上海。阿诚意识到，明楼恨不得把那段记忆整个从生命中割出去。
晚上有时候他会突然的从梦里头惊醒，就看到明楼像是根本没睡一样看着他。他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明楼的目光很哀伤，他不喜欢明楼透露出这种情绪，就把头钻进他怀里不去看。后背被温柔的拍着，明楼像很多年前哄着那个不安的小阿诚那样抚慰着他。
“睡吧……”明楼低沉的声音融进夜色里，像一剂镇定剂逸散在血脉中。
明楼觉得上天已经对自己足够仁慈，它把阿诚送回到他身边。可是他永远都没法跟阿诚诉说他的悲伤。
阿诚的身体变得太差，他再怎么紧张也觉得不够。阿诚对过去的记忆常常很模糊，他有时候甚至停留在童年时代。有几次清晨和午后，他看明楼的目光完全是陌生的。
可是他清醒的时候，明楼却根本不能跟他说起。明楼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确认这个人待在他怀里，却仍觉得他下一刻就要被风吹散。
这种隐忧大概只能被漫长的时间治愈了。过去是一道太漫长太黑暗的伤疤，明楼再也不想温故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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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系列完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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